过了好一阵功夫,顾笙的情绪这才稳定下来,长长地叹了一口气:“不知沈兄可听说过离魂之症?”
“不曾。”
“接下来的事情或许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,但……希望沈兄愿意相信我。”
他有个不能对外人所说的秘密。
在他小的时候,中了邪,被妖怪上了身。一场大病过后,就什么都不记得了,但那妖邪却依旧时不时地出现,侵占他的身体。
一切都是顾景云告诉他的,他没有发病前后的记忆,每次那妖邪闯下大祸,他还是一无所知。后来也不知顾景云是怎么帮他说服了对方,每当有重要的信息需要传递时,他们就用宝剑的夹层传递口信,以免在外人面前露馅。
他已经很久没出现了,直到芳华寺的事情发生后,顾笙一路逃避追杀,而妖邪也开始蠢蠢欲动
“若是心神不稳,便容易被妖邪侵入,占据心神,状如疯癫。”顾笙定了定神后,接着说道:“我自幼便患上了这离魂之症,虽然修炼多年,但心智依旧不够坚定……若是先前对沈兄有所冒犯,顾某愿负荆请罪,任由沈兄处置。”
沈般听完顾笙的话后,点了点头:“不用万死,你没有冒犯我。”
“……当真如此吗,沈兄不必如此宽慰顾某。”
上一次顾笙犯病的时候偷跑下山,到镇上一整条街的酒楼去吃霸王餐。再上一次犯病的时候,他把道方门大门的牌匾给摘下来拍了个粉碎。再再上一次他犯病的时候,他把顾景云珍藏多年价值不菲的藏品毁了个干净。
这些年来,除却对于顾景云和三两个个师兄弟外,对其他人都是能瞒则瞒,瞒不住也要敷衍过去。但现在面对沈般,他连敷衍的余地也没有了。
“嗯,没有。”
除了发了疯一般与他对掌比斗、拉着他在淞阳城漫无目的的逛大街、虐杀在客栈埋伏的灵山派刺客、还有方才发生过的事情之外,也没再什么别的了。
所以应当算不得是冒犯过他。
见沈般回答得坚定不移,顾笙才暂时松下一口气。
沈般与他同行后,他的心神一直非常平稳,按理说不该再有这样的意外。
“沈兄,当日我们到达城镇后可有发生什么意外?那可能便是我这病再次发作的引子。”
沈般想了想。
“有人袭击你,你杀了人。”
“是何人袭击,又用的什么手段?”
“鸿客居的刺客,手段不知道,一个擅长巫蛊之术,另外一个喜欢用剑,都很弱的。”沈般回答。
若这就是他发病的原因,未免也太简单了。
“那两个刺客又如何了,最后都死了吗,是否是死士?”
“一个死了,一个逃了。”
于是顾笙脑海中就勾勒出了一个过程简单的遇袭经历,恐怕那妖邪之所以有机可乘,靠的就是这中间发生的意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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