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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文德看着鬼王，眉头几不可查的沉下了些许。

裴文德回安之堂的时候，沈夜桌上的茶和他离开时一样，完全没动过。见着裴文德回来，沈夜托着腮笑着看他。

“回来得好早。”

裴文德看着沈夜，走过去坐在了茶桌前，低声道：“答应你早去早回的。”

沈夜没有接话，只是继续笑着。裴文德看着他，拿起茶杯来，还是烫的，他把玩了一会，将杯子放回了桌上。

“我想带你去个地方。”

沈夜这才动了动眼睛，接话道：“哪？”

“皇城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“有个人，我想你看着他死。”

裴文德带着沈夜共骑着一匹马回了皇城。到了大门口，沈夜抓起裴文德的手，看起来有些胆怯。

“我……我有点怕。”

“没事的。”

裴文德拉着沈夜一步步往里走，穿过第一道阵法结界后，沈夜脸上终于放松了些许，接着是第二道、第三道，直到到达了皇宫里的伏妖阵法所在处。

沈夜看着裴文德举起手上的玉牌，让看门的士兵开了门，进了走廊后，抓着裴文德的手又用力了几分。而裴文德只是牵着他，一步步走过，然后推开了最后的那扇门。

这次鬼王听到了开门的声音，很快就有了动静。他挣扎着拉着铁链又想要跪坐起来，却在看到裴文德身后牵着的人后，呆愣了一会。

“我是谁？”鬼王用力地抓着铁链，奋力地抬起满是黑雾缭绕的脸，看着裴文德问。

裴文德垂下眼睑，看着他，声音平静的回答道：“无周山的鬼王。”

这个回答让被阵法压得难以抬头的鬼王终于失去了之前的平静，用尽全力挣扎起来。巨大的符咒随着铁链剧烈的摆动着。

沈夜看着那些符咒，又靠近了裴文德些许。

“这祸害人的鬼王还留着干什么，赶紧杀了吧！”

“你闭嘴！”鬼王猛得抬起身体，却又迅速的被阵法压制在了地上。他想要爬起些许，可压在身上的咒印仿佛力道又大了几分，身体愣是再也抬不起来。

“裴文德……你不能杀我……”他趴在地上奋力的嘶吼着，声音却越来越小。“别杀……你快走……”

后面的话还没说完，鬼王就已经发不出声了。

沈夜看着，挨在裴文德身边，用力地推了推裴文德。“快杀了他！”

裴文德看了眼鬼王，又看了看沈夜，缓缓地抽出了长刀。就像过去每一次斩杀妖之前的仪式一样，将手划过刀刃，染上自己的鲜血，带着果决，一刀挥了出去。

“为什么！”沈夜看着插在自己胸口的刀刃，瞪着眼，近乎扭曲的看着裴文德。

裴文德眼神冰冷的看着他，缓慢又坚毅地道：“你不是沈夜。他见到我时的心跳，从来都不会那么平静。”说着，裴文德狠戾地抽出长刀，又迅速的刺入了沈夜的眉心。“你只有在要我杀掉鬼王时，心跳才有变快。你觉得，是为了什么？”

以缉妖人之血入身，原本像沈夜的那张脸迅速的破碎消失了，留下的只是一团黑雾。裴文德看着，又毫不留情的一刀刺进黑雾的内核中，将其中的金丹劈砍破碎，最终碾于脚下。

刺耳的呼啸声中，狂风逆转，一片黑暗过后，剩下的只有裴文德和跪坐在地上的夜尊。

裴文德还握着刀防备着鬼王逆袭，夜尊跪坐在地上，好一会才回过神来，他眨眨眼，看看四周，起身走过去，一拳就打在了裴文德脸上，将他打了个趔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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