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后来的事你知道了,你看到了倒在火烟里的我…你救了我出来,你不知道我就是纵火的人。”
你知道的,你知道是娜美干的,从那之后你给她布置的海图数量多了整整一倍,你第二天还去帕奇村大闹了一番,杀戮了不少人。这让幼年的娜美醒来后,负罪感和愧疚感几乎压垮了她。她躲在贝尔梅尔的坟前哭泣,巨大的太阳,矮小的身体,她的影子拖得很长,仿佛她的母亲正在拥抱她。
她从此再没有想过用死亡了结你,她选择了比死更痛苦地活下去。
她认为自己需要一个恰当的机遇,一个偶然的巧合,精确地计算死亡与自己命运对抗的那一瞬间。这样她就赢了,她就战胜了你们这群恶劣凶戾的鱼人,以一个低贱的人类的身份,一个弱小的,可怜的,颤抖着的孩童式决绝,表现对你们丧失道德的,欲望横流的乐园的厌恶和轻视。
米娜深深吸了一口气,明明没有接受任何治疗,回忆过去的愤怒仿佛已经填补了她失去的血液。她转过了头,厉声呵斥骑士的退缩:
“山治君!”
米娜像一个不肯妥协的惊叹号,直指他睁大的眼眶,和急促呼吸的灰败的脸,“——如果你做不到,至少把打火机给我,让我自己点火吧!”
“要打败这个鱼人,我需要火——除你之外,这里再没有吸烟的人了!”
山治低垂脑袋。
“可是给米娜小姐的身体点火,让你受伤这种事……”
“受伤又怎样?”
她毫不退让地说:“这是我的战斗,危险是我必然要承受的。”
“难道这就是你的骑士道吗?连一个女人的战争都无法尊重吗?”
她的衣服吸满血液,变得湿红沉重,本该是代表异性审视的短裙变成了滑稽的雨伞,将金球里本该出现的暧昧目光摒绝在了伞外。观众几乎是胆战心惊地看着她,再没有一个人谈论她露出的皮肤,或者批评她的不自量力。
这是一个弱者。
居然正是这样一个弱者。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变成了另外一个存在,像是其他的什么东西,而不是她本身,拼凑成了这副血肉,伪装成了这个弱者。
山治忽然意识到她的坚决其实是一种胁迫,一种不近人情的逼问,迫使他必须立刻做出决断,是要继续维持对女人空洞的憧憬,舒坦地用隔在玻璃外的手掌触碰她们,还是要孤注一掷,彻底走进新的世界。
他干枯的下唇被自己咬出一道血痕,滑落下巴。
早知道这样,他绝不会如此轻易地出海,他痛苦地想道。
早知道会这样难过,会这样快地面临几乎要左右他本性的难关,无论当初她在让他传达口信时描述的船长有多惹人好奇,无论当初她吹气胜兰的呼吸打在他脸上有多么惹人心痒,他都不会那样草率地重新拾捡起自己的梦想。
可是,命运就是会在突如其来的地方带来选项。
他悲苦地睁开眼睛,做出了自己的选择。
“…我知道了。”山治说道。
她击碎了他的镜子。
这个镜面明明一直以来只能倒映他的脸,他的想法,但此刻,却彻底毫无所觉地破裂了。
“米娜小姐,”他扯开了自己的衣领,凝视着她。
如果可以,他真想像一个真正的败类那样,用自己经常含混在嘴里的污言秽语让她知道他此刻的痛苦和释放,想粗鄙地抓住她跑到某座不为人知的岛屿,先让她生下几个肮脏的兔崽子,再来进行这些对话。
被严严实实穿在身上的黑西装掉落了几颗纽扣。
“只要是你要求的,你的骑士一定会照做。”
“想必一定会很痛,但是……”
他盯着她,像在最后确认什么:
“不翻越这个挑战,你就无法再进一步,是吧?”
米娜释然地笑了,这笑容比以往对他露出的任何一次都要真诚。
山治所有的纠结苦恼顿时烟消云散。
他曾经最美好的幻想,是当一个美人深陷囹圄的时候,英勇的他从天而降,抱住她潮湿冰冷的身体,接受她的泪水和感激。而现在,这个气泡被戳破了。
面前的她确实是走投无路的美人,然而却是自己赤脚踩在大地之上,她下巴的线条柔弱,脸上潦草的血渍给她抹上了近乎侵略性的艳丽。
她确实潮湿冰冷,但却向他寻求火焰。啊,他想,原来那面镜子不是双向的,原来他和哲普给予的不是她们索求的东西,那里反射的其实是他们的满足。
骑士道,多么讽刺啊,臭老头。我们这种为了自己的幸福而战,还把借口冠在某个女人头顶的男人,算什么骑士?
他从西装内衬的口袋里拿出了打火机,金属的光泽闪过索隆的眼睛。
山治在做傻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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