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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”萧何应了一声,却并没有要多说的意思。
发问那人似是狠下了心,一咬牙又追问道:“那……那位大夫可知张良先生去向?”
萧何停下了脚步。视线偏转向一侧,他脑中飞速闪过前日那大夫对他说的话。他刚一进门那大夫便慌慌张张地跑了来,直说张良先生带来的那位姑娘旧伤上遭了人击打,怕是救不回来了,结果张良先生听了之后转身便奔了出门,拦都拦不住,看方向似是朝着城北去了。他宽慰了那大夫几句,离开了屋子。城北的方向,他想着,那是项梁所在的薛郡。
视线转回,掠过面前坐立不安的几人,他淡淡说道:
“张良先生的确曾去拜访过,而未有停留,找别处安置了下来。”
那几人闻言神色各异,却都多少舒了口气。萧何敛去眼神中的锋芒,转过身在上楼前抛下一句:“那日之事,并非已揭过不论。主公不日还沛,届时再作裁决。”
啪。一枚黑子落在棋盘之上。
张良执子的手稍有缓滞,指间白子留在盒内仍未取出。
“多日不曾对弈,子房下棋的路数似是稳了不少。”范增端坐在对面,刚落完一字的他抬手从容拂着胡须,注视着棋盘上黑白交错颔首道。
“前辈的功夫,亦是精进了许多。”张良嘴角含上一抹笑,搁在棋盒中的手提起,夹着的一只白子摆落在棋盘。
“唉,我已是一把老骨头了,”范增未有停顿地跟上,“很快便不比你们年轻人了。子房是人中龙凤,等来日,必定是要成就一番大事业的。”
“前辈谬赞。”张良摇摇头,略一斟酌,随着范增推进的势头从旁占下一处。
“当今世道纷扰,暴秦无道,戕害苍生,自陈胜吴广以来,揭竿者不计其数。”范增悠悠道,二人交错着落子,敞开的屋门可看得见外头院子中的新叶,“桑海别过后,我便同项梁将军和少羽一道南下回到了旧楚之地,闻天下人不堪秦苦,于是举兵渡江西进。”落下一子,范增撤回身形,继而似是感慨般叹道,“想来已过了一年多有,竟因为沛公借兵之由,得以再见子房。”
棋子点在棋盘上的声音稍有沉闷,张良的指尖微不可察地一颤,范增的声音自前方缓缓传来:“只是子房若想来,大可知会一声薛郡南的守将,以我们故时的交情,不可能拒而不见。当年在桑海,我便见识了子房的料事如神,而今这般,老夫倒是有一处好奇。”
张良收回的手敛在衣袖下,片刻他伸出左手,作一请的手势:“前辈请讲。”
“我听掌囚室的人说,”范增执子落下,目光移到了张良身上,“子房之所以于夜半入薛,乃是因沛公与秦军交战吃紧。而于山间小路绕行,虽是快捷,名义上却是私闯,毕竟子房是替沛公来,若非我等知子房必不有不轨之心,实非万全之策。子房向来冷静,不知――”
“是因何缘故,不得不为此?”
空气瞬如紧绷之弦。范增注视着张良不发一语,后者从盒中拣了一枚棋子,手渐抬起顿在了棋盘上方。
“良愚钝,当年在桑海只凭一腔意气,幸而结识群豪,所谓料事如神,万万不敢当。”落子处断在范增连亘之角,张良垂头辞让,白子围合将其中的黑色吞下,“良亦知私入薛郡对项梁将军颇是不敬,只是沛公数日不还,魏军又逼之甚急,良见军中人心惶然,恐隔日生变,才不得已出此下策。”
“听闻那日戍卒是先寻到了项伯,再追逐时方才见子房现身。”范增面色不变,紧逼在侧,“当夜巡城郊那部将告诉我,子房欲深入山中树林,可有其事?”
“蒙项伯兄告知,横穿林地下山便可至项梁将军所在,”张良回道,“此前良亦尝向他求助,却未能解燃眉之急。薛郡南毗邻泗水,沛县有难,项伯兄为人仗义,更是急人所急,应允带良前来求见。”指间已拾起一枚白子,他一面斟酌着棋盘上的阵势,一面不紧不慢地说着,“那时让良先行一步,怕也是担心耽搁了事情。只是良内心思量,若避不露面,怕是要横生出误会来,于是便原路折返了。”
紧绷之感随着这番话而淡去些许。白子偏了几格摆落,不着痕迹地化开了黑子的进攻。
“也是,”范增一面落子一面若有所思,“前几日往沛县去的使者回来,老夫听闻那时沛公出兵在外,与秦军对峙数时辰后方才归城。局势不利,也难怪沛公如此着急了。”
“秦军中亦不乏精兵锐旅,”张良神色淡然,不急不缓地追了一子,“若来攻泗水,怕是颇为棘手,沛县如克,则往东再无屏障可借而守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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